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徽商精神的内涵及现代价值
发布时间:2020年11月24日   阅读次数:9710次  

贾而好儒的文化精神

如果从我们现在所提倡的物质、精神两个文明建设齐抓并举来看,明清徽商大部分人可谓自觉做到了这一点。当然徽商的物质、精神文明与我们现在所提倡的社会主义物质、精神文明具有本质的不同。

徽州地区有着浓厚的人文历史情趣,再加上徽州人本身的聪明隽秀,重视教育(有“十户之村,不废诵读”之说),他们可以说普遍具有一种解不开的文化情结。“仓廪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”。经商致富后的徽商自然要追求自己的文化精神生活。

因为徽商一般都有一定的文化根底,所以经商之余,有的借书抒怀、有的吟诗作文、有的浸淫音律、有的以画绘意,雅然情趣,乐不可言。在徽商大贾中能诗善文的几乎比比皆是。

如以徽商最为集中的扬州为例,清朝文人陈去病说:

扬州的繁华昌盛,实际上是在徽商的推动下出现的,扬州可谓是徽商的殖民地。……而以徽州人为主的扬州学派,也因此得以兴盛。
这很鲜明地说明了扬州学派与扬州徽商之间的关系:徽商在促进商业的发达的同时,同样也参与和促进了学术文化的建设和发展,从而取得物质、精神文明双丰收。

不仅扬州如此,其他各地的徽商也是如此。这里以在苏州经商的徽商程白庵为例,略加说明。

程氏是徽州大族,自从他们祖先晋朝太守梁忠壮公迁徙徽州以来,世代子孙繁衍,散居在歙县、黟县、休宁等地,人口多达数千家。因为歙县、黟县、休宁等地处山区,仅靠数量极其有限的农耕田地来满足日益繁衍的人口是远远不够的,于是他们大多出外经商谋生。

虽是士大夫之后代,但他们不避讳工商业,不以经商为耻,而是将工商业看成是与农业同等重要的行业。食盐、竹木、珠玉、犀象、玳瑁、果品、棉布以至于餐饮,总之根据市场需求他们无所不经营;天下都市繁华所在,无处没有他们的身影。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在商场成为叱咤风云的领袖人物,程白庵就是其中的代表。

程白庵幼年时在父母督促下读过书,因而他深谙为儒之道。后来他随着乡族人到苏州经商。经过几十年的商场磨练,他日益成熟,俨然成为当地商人领袖。

然而,他的领袖风范不仅仅在于他商场上的成功,吸引人的更在于他的为儒之道或者说是他所追求的文化精神。在苏州经商,他下自工商百姓,上同官僚士大夫,无所不交。因为他举止言谈有儒者风范,所以苏州的士大夫们也都非常喜欢和他交游。苏州都太仆先生喜爱他为人淳朴,所以为他住所题词为“白庵”,他也因此被人亲切地称为“白庵翁”。

那么程白庵是怎样追求他的文化生活的呢?在商场经营中又如何展示他的为儒之道的呢?我们通过一个事例来看。当时在苏州有一位大文豪叫归有光,他可是海内知名的人物。然而这样海内知名的文人和程白庵的交情可是非同一般。在程白庵80大寿的时候,他指定要归有光给他写寿序。归有光不仅给他写了寿序,而且在寿序中还热情洋溢地赞扬了程白庵“士而商”、“商而士”。归有光在寿序中说:“程氏子孙散居徽州休宁、黟县、歙县之间,户口繁衍达到几千家。在这个大家族之间,他们喜好读书,常常以诗书酬答往来。如此来看,出生于这样重视诗书礼仪的大家族,程白庵不就是‘士而商’吗?然而先生虽然经商,但他言谈举止谨慎小心,为人处事好义乐善,而且喜欢以诗文歌赋与文人士大夫交际,这难道不是通常所说的‘商而士’吗?”

一个普通商人受到一代文豪的如此赞誉,可见不简单。若然程白庵是个纯粹只知追求蝇头之利的商人,是不可能得到文士如此赞誉的。可见,程白庵在商场成功的同时,他在文化建设方面亦有不同凡响的建树。起码,他在苏州是个开风气之先的商人。

按明清文人士大夫交游的风习,他们聚会交游,一般有诗酒唱和、论书议画的时尚。若然想得到他们的青睐,这人必然是博学深究之人,有时还要有发人深省之见。可见,若没有深厚的文化功底,不要说赢得士人的青睐,就是立足他们之间,也难免是嘲笑的对象。可是,程白庵不仅赢得了士人(而且是在文风盛行、才子辈出的苏州)青睐,甚至是获得了文人领袖的热情赞誉,这难道是不通笔墨的一般商人所能做到的吗?

翻开徽州的方志及相关文献,类似程白庵这样“贾而好儒” 的徽商举不胜举。徽商“儒术”与“贾事”的会通,充分说明了经济与文化的互动关系。徽商正是意识到文化素质同商业经营有很密切的关系,于是他们注意吸收文学、艺术、地理、舆图、交通、气象、物产、会计、民俗、历史等方面的知识,并推动了他们对文化建设的投入。同时,徽商商业实践又衍生出独特的商业文化,这种商业文化随徽商的经营活动而流播四方,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明清实学的发展,从而丰富了传统文化的内容。另外,徽商文化人作为商人流寓四方,把他们自身的文化形式传播到各地,同时又吸收各地文化营养,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各地文化的交流和融合。

总而言之,徽商在从事商业经营贡献于物质文明的同时,也在积极地参与各种文化活动,为封建时代文化的发展做出了贡献。

徽商精神的内涵及现代价值

徽州经济文化领域越来越受到学术界的关注,徽商始终是一个凝重的话题。徽商数百年的经营活动,给我们留下了丰厚的遗产。我们认为:有形的物质财富固然宝贵,但无形的精神财富更应得到今人的珍视,而徽商精神就是其中将会让我们世代受益无穷的财富之源,其内涵十分丰富,其中最为重要的有以下几点:

  1. 敏锐的创业眼光。徽州商人自小接受教育,相比于其他商帮要优秀得多,因此能够在张弛万变、风云诡谲的商界权衡利弊,击败竞争对手。明正德、嘉靖间歙县商人程澧出吴会、尽松江、走淮扬、抵幽蓟,“万货之情可得而观”,他虽“坐而策之”,四十年后却“加故业数倍”就是一个典型事例。所以《江南通志》说徽州商人“善识低昂时取予”,“以故贾之所入,视旁郡倍厚。”

  2. 进取的人生态度。出于谋生的需要,徽州人不得不从小背井离乡,外出创业。异地的陌生、商路的艰险,无不从肉体到精神残酷地折磨着他们。但素以“勤于山伐,能寒暑,恶衣食”著称的徽州人,都能肩负父兄、家族生存发展的重负,义无返顾地“离世守之庐墓,别其亲爱之家庭”,“近者岁一视其家,远者不能以三四岁计”。许多人“一贾不利再贾,再贾不利三贾,三贾不利扰未厌焉。”歙县商人许荆南在荆州贸易,生意亏本自感无脸回家;其子许尚质继承父业,“浮游四方,取什百之利”,前后在四川活动二十年,虽家资百万,也“不竞芬华”。正是他们这种开拓进取、矢志不渝、百折不回的勇气和经历,为徽州人树起了不朽的“徽骆驼”纪念碑。

  3. 诚信的处世风格。在商业资本的盘剥下,农民和小手工业者受害极深,于是“无商不奸”之类的诅咒此起彼伏。然而这正表明了一个事实:讲求商业道德,建立公平交易的市场秩序,已经成为时代的迫切要求。在这种形势下,徽商举起“诚信”的旗帜,本着先义后利、义中取利的心态走进市场,恪守货真价实、童叟无欺、奉公守法、互惠互利等基本道德,自然博得广大生产者和消费费的欢迎,使他们在生意场上左右逢源,处处受益。徽商吴南坡“宁奉法而折阅,不饰智以求赢”、“人宁贸诈,吾宁贸信”的表示,胡仁之大灾之年不为“斗米千钱”所动、平价售粮的举动,都使徽商“诚信”的风格得以彰显,进而成为徽商集团的标识。

  4. 合作的人际关系。相对于商海的狂风巨浪,个体的商人只是一叶扁舟,因此,在徽商这样的集团里,他们对和谐的人际关系的追求依然执着,善于处理同宗人士的关系,并且卓有成效。明末休宁义士金声说:徽商“一家得业,不独一家食焉而已,其大者能活千家百家,下亦至数十家。”他们也注意强化同乡的情谊。遍布各地的徽州或新安会馆,就是徽商将具有地缘关系的同道拢聚在一起的重要据点。即便是与消费者建立的也是互惠互利的长期关系。清代歙县商人吴炳留给子孙的是十二个字:“存好心,行好事,说好话,亲好人”,又说自己活到老,学到老,犹深感“厚之一字,一生学不尽,亦做不尽也”。

    超首的契约意识。正是在频繁的社会活动特别是在经济活动中,徽州商人依靠“约”和“法”来维护权益、协调关系的意识慢慢觉醒,并逐渐形成了凡事“立字为据”的习惯。现存涉及社会经营活动方方面面的、大量的徽州契约文书,就反映了徽州民众这种“民间法”由原始走向规范、走向成熟的历史演进过程。长期为外人所责难的“徽人好讼”,实际上正是徽州人致力于构建法制社会的一种民间尝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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